QQ空間日誌:一名女「知青」的自述
一名女「知青」的自述
那一年,我高中畢業後便上山下鄉。由於我「根正苗紅」(父親是抗美援朝過的「工人階級」),來農村不到半年,就被抽調到大隊小學當民辦教師,過著不用與泥巴打交道的「插隊」生活。??我樂意親近鄉下人,常常進村家訪,因而當地群眾大都認識我。村人很喜歡我的溫柔,每次我走進村裡,他們都熱情迎送。??有一天,放晚學後,我到一個山寨對一學生進行家訪。因學生家長進山勞動去了,我得等好幾個小時,因而家訪結束時,已是月黑風高,伸手不見五指。??我家訪結束,學生的母親見時間不早了,便整理床鋪,想讓我在她家休息。但我執意回校住,因次日早上第一節課我要上公開課。學生的母親著急了,從村裡到學校,要走五六里路,而且要過一道陰森的山坳,不安全啊。於是,她便去找隊長,求隊長派持槍民兵把我護送到學校。??那夜,村裡的五個持槍民兵中,有四個到大隊執行任務去了,只有一個在家,這一個叫老陸,是年逾「不惑」的老光棍。隊長覺得為難,但他瞭解老陸,相信老陸能行好,便把老陸的情況實告我。我聽後,相信隊長,同意老陸為我送行。??夜茫茫,沒有月光,我和老陸就一前一後地走著,彼此間保持兩三米的距離。我倆走到山坳中間時,天不作美,飄起了小雨。我撐起帶在身上的小花傘。自己避了雨,而老陸被雨淋了。我覺得難為情,便把他請到我傘下,要和他共傘同行。老陸免強地躲到我傘下,卻怎麼也不敢與我肌夫相碰。當時我想,老陸也真是……隊長講的太對了。??我們走到學校大門口後,他問我:「就是你一個人住校嗎?」我說:「是的,本地教師都回家住。」他說:「那我就不進校了,我回去了。」但我硬把他請了進去,想讓他喝杯熱開水後再走。盛情難卻,他只好跟我走進我那間不足10平方米的單身宿舍。??在明亮的燈光下,我見老陸臉色發紫。我知道他病了,他也說他在家時已感冒。我找來幾顆感冒片,讓他服下。見他氣色不佳,我不忍心讓他帶病而歸,便果斷地說:「你今夜就在我床裡休息,我加班備課,同時觀察你的病情。」 ??他頭暈目眩,確實頂不住了。在我的再三催促下,他不由地倒進了我窄小的木床。??他休息後,我卻沒有備課,我太累,也支持不住了。當他高燒消退、鼾聲響起的時候,我也要來一張床單,在床前的沙發上和衣而眠。??跟老陸同居一室,其實什麼也沒有,可謂十分安全。因為他屬於貧下中農。當時的貧下中農,畢竟是「工人階級最可靠的同盟者」(毛語)。